陆昭是真的中招了,而且中的还是警幻的招,虽然他已经很有小心机的避过了王子腾那一咬,但他忘了,警幻可是妖啊,用的可是妖法,而非什么物理性攻击。

    先前王子腾吐的那一口痰沫,其实也不过就是在陆昭身上做记号罢了,那怕夏德全已经擦掉了陆昭脸上的口水,但记号已然形成,当陆昭回到家后没多久,到了晚上,警幻就直接来召魂了。

    陆昭和安宁都不是什么矫情之人,除了新婚之夜因着王子腾之事,最后没洞成房之外,隔天两人就直接了当的滚了床单,总算让贾赦和莫四与莫子喝了一杯媳妇茶。

    贾赦和莫四也就罢了,但这对莫娘子而言当真是意外之喜,她原以为安宁郡主能够平心静气的和她说几句句软话就不错了,万没想到安宁郡主竟然当真给她敬了一杯媳妇茶,而且还规规矩矩跟着陆昭一起喊她妈,头一回听到时,莫娘子喜的忍不住一直抹泪。

    莫娘子喜的大手笔送了一对紫玉镯做见面礼,紫玉本就难得,紫色又是帝王之色,按说所有开采出来的紫玉应该都进到宫里的,也不知道这对紫玉镯,莫娘子是从何得来。

    至于莫四虽然是直接给红包,但那红包里包的可是足足有二万两银子的银票,并着一对二分大小的田黄印章,虽然尺寸小,不过这可是田黄啊,而且还是色泽金黄透明,是田黄中的上上品,那怕是宫里也没这么好品质的田黄,也着实大手笔了。

    莫四本人虽然不善经营,不过他有好几个长于经营的侄女,都变着法儿孝敬他,再加莫胭脂的干股,这些年来着实不差钱。

    况且他自己也有一份倔脾气,虽说知道昭哥儿算是回归本家了,婚事、聘礼由着贾赦操持也是在所难免,不过在他想来,安宁既然是自家媳妇,他自然也得给上一份聘礼,是以这贾家出了一万两银子,他这边就得双倍。

    饶是像安宁这样不差钱的,一时间也被莫四和莫娘子的大手笔给镇住了。

    至于贾赦吗……他也看不见红包里包了什么,倒也没说什么,还沾沾自喜着莫四不过就给二块小田黄,品相虽是极好,但这尺寸太小了,还不如他给的见面礼──一对前朝留下来的白玉如意来的珍贵呢。

    在两家父母都有意讨好,陆昭和安宁也不是个挑事的情况之下,陆昭这一次的婚宴倒是就这样顺顺利利的过了。

    他和安宁也商量好了在荣国府里住上一个月之后,便就搬到大观园里去,不偏不移,也免得伤了两边父母之心。

    倒不是他不想住陆府,而是他前一阵子光顾着吃瓜办婚事,消极怠工之事已经让平康帝有些不满了,这明里暗里的暗示着他干紧上皇庄继续研究去,既然这日日都要跑皇庄,他干脆就住到大观园里,也好方便一些。

    陆昭从天牢回来之后,安宁也知道王子腾对他吐口水之事,以防万一,她还特特让陆昭用了袖子叶洗澡,甚至还叫厨上上了一碗糯米饭。

    虽说陆昭对于糯米饭这招有点无言,毕竟按他来看,无论是警幻、茫茫还是渺渺应该跟彊尸这种品种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不过碍不过安宁的好意,他还是乖乖的吃了一大碗的糯米饭,再顺便用袖叶糯米水洗了个澡。

    然后……不只是袖子叶没有效,就连糯米也没有效。

    当天晚上,安宁便就发现陆昭怎么叫也叫不醒,而且满脸潮红,眉间不住抽搐,好似发了烧一般。

    就连贾赦也惊动到了,连忙请了太医过来,但无论是太医还是府医,甚至是京里其他的大夫都说陆昭没有病,健康的。

    “胡说!”贾赦没好气的喝斥道:“要没病怎么会昏迷不醒?定是你们没尽力瞧。”

    太医无奈道:“贾将军,咱们都细细看过了,陆大人当真没病啊!”

    要有病的话,他们还能对症下药,但一个完全没病的人要他们能下什么药?

    安宁脸色冷凝,方才在贾赦赶来之前,她已经给陆昭连灌下二瓶绿水了,按说就算是中毒了,也该清醒一下,但陆昭却仍然昏迷不醒,她便确定陆昭怕是中了警幻的手脚了。

    试想一下,先前王子腾吐的那口口水就极为古怪,只不过她们都没想到,那一口口水竟然能让人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