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说完,底下顿时议论纷纷。与董栋梁一样的士族子弟懵逼过后只觉反了天了!

    “女子出嫁从夫原就是天地至理,况且孩子受父母之恩,若是不听话,为何不可惩戒对方?”

    吴建晔只觉得一日之内,看遍了天下怪事。他虽不会对妻子动手,可难免有刁奴或是孩子顽劣的时候,这时候不打还要等到何时?

    “诸位,这里需要区分两类。首先,仆婢与妻子均是成人,你并无管教的权利。所以决不允许殴打对方。如若对方有任何违法犯罪的行为,请报官。至于孩子……”

    少年聂文昌皱了皱眉,想起此前修订法条的时候提及过的虐童。光是如何界定合理惩戒和虐童就很麻烦了。

    远远不止是虐童,光是溺女成风一事就足够他们折腾的了。

    “诸位,对于孩子,假使将其殴打至重伤乃至于死亡,会以正常的杀人罪论处。孩子顽劣可以让他面壁思过、抄书,但决不允许施加身体伤害和尊严侮辱”。

    底下人已经沸沸扬扬,交头接耳。

    “你们连打孩子都管,那拉屎撒尿、跟婆娘亲热管不管?”

    底下顿时传来哄笑声。

    聂文昌眉头都不皱一下,他轮值到今天,什么污言秽语没听过啊。比这更粗俗的有的是!

    “管!假如你没有经过你婆娘同意,强迫对方跟你亲热。只要对方前来告官,官府就管!”

    气氛顿时如热油入锅,众人议论纷纷。

    聂文昌继续:“二、严禁淡巴菰及福|寿膏”。

    “一年以前,有船只从吕宋来,过神应港。船上发现大量淡巴菰以及少量福|寿膏。由于此前琼州官府没有考虑到这方面,故而并无禁令。然而淡巴菰及福|寿膏极具依赖性并且损害身体,官府为了不让其外流,只能买下了满船货物,共计造价两千余两!”

    台下众人惊呼之声不绝如缕,甚至有几个跃跃欲试,想着跟官府做买卖好捞一笔。

    聂文昌冷笑道:“有自愿试药的死囚于府衙门口当众尝试了淡巴菰和福|寿膏,此后一旦脱离福|寿膏,竟如同丧家之犬,哭闹不休,跪地哀求。直至暴毙为止。全琼州百姓俱有所耳闻”。

    董栋梁当即心头一冷。这淡巴菰已经开始盛行在闽地,说是能够提振精神。而福|寿膏却是皇家供品,皇帝抽它已经十余年了。

    若是这些东西真的有害,那么是谁引诱陛下去吸食福|寿膏的?

    董栋梁只觉寒意上涌,分明是春季,竟然觉得后脊背都是白毛汗。

    “确认了淡巴菰和福|寿膏具有成瘾性后,知府带人焚烧了共计一百三十五斤淡巴菰和福|寿膏。烟火冲天而起,全琼州俱以此为戒。”

    聂文昌说到这里,表情平静无比,“此后官府下令,如若前往神应港的货物中胆敢携带淡巴菰和福|寿膏的,确认之后杀无赦!”

    血气腾腾的话镇住了底下的百姓。琼州温情脉脉的面纱下有着不可触碰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