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府福寿堂,孟怀笙给老太君请安后,侧坐在芙蓉榻的另一头和她闲话家常。

    “昨日在邵氏可选了喜欢的物件?”老太君歪靠在榻上,手里把玩着银制的笼球。

    孟怀笙弯了弯眉:“夫人选了几副贵重的头面要给二小姐做陪嫁,我也挑了个碧玺珠子,想给老太君做抹额。”

    老太君呵呵笑了笑,“你有心了。”她拉过孟怀笙的手拍了拍,“小姑娘家的,以后碰见着了什么有趣的小玩意,记得买给自己。”

    孟怀笙努了努嘴,“姑祖母是我最亲的人,当然要时时惦记了。”

    她瞧着老太君的神情,缓缓道:“昨天在邵氏确实瞧见了几个稀罕玩意。”接着她话锋一转,“不过,也碰巧遇到了二表哥那个外室,选了不少贵重的珠宝,出手比夫人还大方许多。”

    老太君扭过头“哦?”了一声,她打量孟怀笙片刻,瞧她神情不似作伪,转过身,半晌轻哼一声,“真是没规矩。”这没规矩也不知是指萧定慷还是他的外室。

    她捻了捻手里的笼球,“二郎,莫不是被那外室迷了眼?不成亲却先纳了外室,现在又由着那外室胡闹,简直不成体统。”

    周嬷嬷从后面转过来,给她抚了抚胸口,“老太君莫气,那连个妾都算不上,值得您生气么?不过是个随时都能发卖的玩意罢了。”

    在她们眼中,外室不过是个物件而已。

    孟怀笙在旁轻声道:“姑祖母莫气,那外室不懂规矩,您就派人去教教规矩!”

    她咬了咬唇,“若是......不服从管教,姑祖母也有了由头处置,到时候即便表哥也不能说什么。”

    老太君眯眼“嗯”了一声,缓了半晌:“周嬷嬷寻个时间把二少爷找来,先敲打敲打他,莫要为了个外室违了理法。”

    “诺。”

    孟怀笙听着老太太的吩咐,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弧度。

    昨晚回去后她整宿没睡着,一闭眼就浮起那外室肆意的笑,可是凭什么?

    她不过是个外室而已,在外霸占着她表哥,真以为自己是名正言顺的少奶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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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梼芳居的跨院里,唐釉悠哉的躺在三角椅上,海棠坐在旁边的圆墩上,整理着唐釉从韶氏宝堂买来的首饰头面。

    唐釉笑吟吟地瞧着她的战利品,突然目光一凝,视线扫到一块双鱼细水的玉佩,这玉佩触手绵软,质地温润,一上手就知道是上乘的料子。

    她将玉佩挑起,轻咦了一声,“这是昨天挑的么?”她葱白的手指挑着玉佩的红绳,对着阳光高高举起。

    海棠抬头,接过仔细瞧了瞧,“姑娘,这玉佩是昨天结账的时候就有的。”

    唐釉轻笑一声,没再继续放在心上,“倒是个不错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