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雨连绵了一个礼拜,依然没有消停的架势,每天的天气都是在阴天和雨天之间无缝转换。

    纪初谣成了各科老师上课的头号关注对象,稍有走神,就会被拎起来回答问题,有时简单的只是问个化学元素的原子序数,有时难度叠加,会钦点她上台计算大题,做到哪步算哪步。

    长期下来,课上毫无开小差的机会,压力虽大,但取得的成效同样显著。

    月考作为一次小小的测验,暴露了她的大量问题,却也得到了他人前所未有的齐心帮助。

    但岑易显然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这次月考的化学试卷出的史无前例的难,化学组老师出卷时定的70%难度系数,最后也非常强势地成功做到了让大多好生差生只能拿到70上下的分数。至于剩下的30分,多拿一分都难如登天。

    岑易作为学校化学单科的第一名,取得99的高分,唯一扣的那分竟然是最后一道大题写太快,二氧化硫的角标忘记标了。老郑被他气得要死,觉得年级段仅有的一个满分机会白瞎在他手里,急火攻心下勒令他把最后一题的化学方程式抄500遍。

    而秦琼音那儿,每天晚自习第三节都照常雷打不动地把他叫去办公室默写课内古诗词和文言文,错一个句子抄十遍。最后累积下来,月考都过去了那么久,他欠下的那些债仍没还清。

    礼拜五下午,这是国庆长假后连读的第八天,在学校里关押太久,大家都显得情绪有点颓。

    第四节自习课的下课铃响,大部分人都拿了伞闹哄哄地跑去校外吃晚饭,趁机放松一下。

    纪明熙到走廊看了下天气,回教室招呼纪初谣和从悦道:“没下雨,我们走吧。”

    她们这些天都习惯在食堂吃饭,节省时间。从悦有两门竞赛要忙,纪明熙除了英语竞赛,每天要固定腾出三小时练琴,至于纪初谣,她各个科目的漏洞多到数不过来,所以三个人也算是不谋而合,每天都非常兢业向上地奋斗学习。

    出了教学楼,铅灰色的天空,头顶的乌云破絮似的飘着。

    纪明熙一双小白鞋避开地面的积水:“看样子是要放晴了,幸好,感觉再下下去人都要霉了。”

    话是这么说,但三人吃饭的时候,食堂二楼的棚顶就响起了如注的雨声。

    天际线处的乌云黑压压的奔来,雨滴时急时缓,杂乱敲打,伴着呜咽咆哮的风声。

    说来也是纪明熙她们几个皮太硬,明知这天可能会下雨,但看外头暂无迹象,便自欺欺人的不带伞,到头来只能望着如瀑的雨帘干嚎两嗓。

    换在往常,三人可能将外套帽子一兜,便直接往雨里冲去了,但傍晚这场雨来的格外凶猛,诺顿中学地皮广,跑回教学楼,按这雨量,估计跟洗个澡没啥分别。

    食堂门口的顶棚下,站了不少没带伞的学生,希望这是场阵雨,能很快消停下来。

    时有男生冒雨回教学楼取了伞回来,递给人群里的某个女生,然后边上响起一阵暧昧的呼声。

    从悦从食堂出来,道:“服务厅的爱心伞都已经被人借光了。”

    纪明熙听了也不觉得意外,拿出手机:“不慌,我问问班上同学,看有没有人已经回教室可以帮忙送的。”

    班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