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的前一晚，舒阳嘉便挨个地通知了每一个人。大家都不想跨年夜那么无聊得和卷子度过，都纷纷答应了。
一下晚自习，尹叶带着人去占位置，舒阳嘉和贺林跑去拿订好的孔明灯。
他跑到楼下时，陈州也不知道望着什么方向。
男生目光悠远地看着墙外，好像又回到了舒阳嘉第一次见他时疏远不沾烟火气的模样。
他点燃了一只孔明灯，小心翼翼用一根线牵着让它飞到陈州也面前。
他也很少过这没有仪式感的跨年，在倒计时的那一刻，却也忍不住心脏加速。
灯火腾升的那一刻，微光映在男生棱角分明的脸上。
他费尽心思讨好的男生，站在孔明灯为点缀的夜空里，眉目俊朗，梨涡浅笑。
舒阳嘉忍不住弯起眼睛笑，大声喊道：“陈州也！新年快乐！”
回到宿舍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陈芮辛的电话打了十七个。
陈州也坐在床边，将电话拨了回去：“什么事？”
陈芮辛带着笑意又莫名委屈的声音响起：“妈妈只是想跟你说一句新年快乐。”
陈州也淡淡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原东明说的那句话不停地在心里回响。陈州也也经常在猜，他的母亲，究竟会狠到什么地步。
陈芮辛：“小也，你就诊的那个医院我早就打点好了，你放心，过年的时候妈妈会找个理由让你回来的。”
她语气中满是温情，陈州也经常都会被她弄到割裂。
幼时便是，每每当他还沉浸于母亲的温柔时，陈芮辛就会突然便一副模样，把那些温情撕地稀碎。
“你究竟还算计了什么？”他问。
陈芮辛不答。
陈州也替她回答：“那封信内容是真的，但并非你的字迹，你是想嫁祸给罗云秀是不是？”
陈芮辛语气淡了些，恢复了一贯的冷魅：“猜得不错。”
她毫无波动地承认了。
心脏猛地落下去，落入无底洞中，发不出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