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昭昭第二天醒得很晚。

    松软的真丝被子滑过身体,扯着一处丝丝的疼,她捏着被角缓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小步挪去卫生间。

    头顶暖黄色的灯光打下来,蒋昭昭看到脖颈处血色的痕迹绵延向下,一路隐没在衣领遮住的轮廓里。

    江临舟下手从来都是没个轻重,昨晚又发疯似的一遍又一遍要她,多少有些让人吃不消。

    可蒋昭昭却隐隐喜欢他疯狂的样子,因为只有他离她这样近,她才能肯定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一想到昨晚江临舟温柔到醉生梦死,蒋昭昭嘴角不自觉攒起浅浅的笑意。

    正想着,卫生间的门从外面被推开,蒋昭昭回头,就跟江临舟四目相对。

    他刚运动完,正赤着上身,露出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头发些潮湿,眼神也带回了外面的料峭春寒。

    望过来的一瞬间,不沾染一点温度,仿佛昨天的抵死缠绵都一场虚幻。

    蒋昭昭愣了下,翘起的嘴角随着地心引力下降,她默默弯下腰,掬了一捧清水到脸上。

    还真是色令智昏了,她怎么就忘了江临舟一向很能分得清感情是感情,性是性,生理上被满足并不代表感情上会施舍更多。

    江临舟倒是不着急进来,倚在墙边看她动作。

    暖气给得足,蒋昭昭只穿了件墨绿色丝绒吊带睡裙,乌黑的头发蜷缩在圆润的肩膀,隐没在发尖的青红的痕迹更加触目惊心。

    再配上红肿的眼皮,就像受了伤的小兔子蹲在角落里等人关心。

    于是,江临舟往前走了几步,从后面给她抱进怀里,隔着睡裙在她肚皮上捏了捏,姿态暧昧。

    “还疼吗?”他垂头说话,温热的气息洒在耳后。

    蒋昭昭肩胛缩了缩,咬着牙刷囫囵地点了点头。

    “嗓子也难受?”他问。

    蒋昭昭照旧点头。头发擦过江临舟的脸颊,像是猫儿蹭过主人的脸颊,乖得不得了。

    江临舟低声笑了下,揉了揉头顶,不吝啬表达感受:“今天怎么这么乖?”

    “先吃早饭,吃完你再睡一会儿,晚一些去接奶酪,这几天你就住在这儿。”江临舟说,语气就像哄一只被他踩到爪子的小猫,轻飘飘施舍两句怜悯。

    他身上的温度很高,抱着人热烘烘的,蒋昭昭却感觉浑身发冷。

    他这个人啊,哪里是不懂女人,只不是需要先取悦到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