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祐文一见白绒过来,忙迎了过去,离得近了又一阵羞赧,顿了顿才道:“天暗灯昏,我来送送表妹。”
原在前头提灯的雪瑶先一步瞧见了陆祐文,面上立时红了,生怕自己失态,忙将头压得低低的。
白绒早已见惯此等场面,一双圆眸闪着亮,柔声道:“雪瑶,你可否先一步回去,将屋子收拾一二。”
她声音那般柔和,雪瑶的面色却越发难看。
伯府的人一早便知她们今日归来,哪里还用得着她先一步回去收拾?
自家姑娘这分明是为了和三公子独处……可又能如何,雪瑶不过是个丫鬟罢了,只得福了福身,却还是下意识朝着陆祐文望了一眼,道:“是。”
望着雪瑶的背影,白绒眉头微蹙,心下哼笑了一声,转向陆祐文时,却又是一副有些羞赧的模样了。
陆祐文见她差走了下人,分明是为着与他独处,清俊的面皮上越发红了,一时羞赧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忙将灯笼撑得更靠前了些,照得脚下路越发清楚。
白绒自是发觉了,她趁着天暗,不着痕迹地往陆祐文跟前靠了靠,两人距离也越发近。
女子的温软馨香,一瞬有如在怀,陆祐文喉结微动,将未提灯的那只手背在身后,握了又握。
白绒自是察觉了,在心中暗笑他无用。
这般胆子,还想着抱得美人归,当真可笑至极。
原陆家有陆祐之,她断是不可能会瞧上陆祐文的,可她察觉身边的雪瑶倒是对这伯府庶出的公子倾心的很,每每说起便红了脸,怕是给陆祐文做个没有名头的侍婢都欢喜的很。
于是,她便也想瞧瞧,这位公子究竟有何趣处。
果不其然,接近之后她却发现,可这陆祐文同其他男子无异,实是无趣。
可雪瑶每每的反应倒是格外有意思,想起方才雪瑶去时面上未来及掩住的失落,白绒心下便一阵说不出的爽快,面上笑意越甚。
带着这般笑意,白绒又侧首瞧了陆祐文一眼。
陆祐文方有些平静的面上竟又红了大片,分明两人离得这般近了,甚至行步间偶能触到彼此衣衫,他却连与她直视都不敢,只慌慌错开了目光。
白绒心下哼笑,无趣之人可真多。
翌日晨起,天色已大亮。
江凝玉虽睁了眼,却仍是神思混沌,眯眼一瞧,床帐已不能全然将外头天光挡住,应是大亮了,她这揉了揉眼才起身。
青莲一听动静,忙入了屋,撩起床帐,将水递了进去。
“什么时辰了?”江凝玉抿了一口,润了润喉,道:“你家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