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禁足时间虽不长,但也足够让一批人大跌眼镜了。最为诧异的还数洛渊身边的太监总管宋成喜。

    他那日随着陛下来了含元殿后就一直守在书房外,他耳力不错,自然是在外面把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所以他才诧异陛下对皇后的惩罚竟然如此地重拿轻放。

    品行不端、目无尊卑。就这两个罪名就够治皇后一个大不敬了,最后陛下的惩罚竟然只是简简单单的禁足五日,而且直到最后陛下离去也不见皇后出来恭送陛下。

    这一切只在宋成喜这人精的脑子里转了半晌,他便清楚了自己以后该如何对待这位来自丞相府的皇后。

    当然,这一切都是安栎这个禁足中的人所不知道的,这五日的禁足不过才过了三日,安栎便差点被朱公公这内侍官折磨出花儿来了。

    每天早上天不亮就来敲门,如果安栎不起来,那么他就会直接进门掀被子。还美其名曰:皇上授意,教导皇后礼仪、尊卑。

    安栎拿他没办法,但是常年养成的晚睡晚起的生物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所以他也只能每天在顺和的帮助下提前醒来,应付完朱公公后才好补觉。

    这不,禁足第四日,刚应付完朱公公正准备和衣躺下补觉的安栎又听见了外面吵吵嚷嚷的。

    安栎睡眼朦胧地唤着顺和的名字,“顺和,外面怎么那么吵?”

    门外的顺和推门进来应道:“回贵君,好像是陛下留下的侍卫将李太医给拦在了含元殿外面不让进。”

    一说到这太医安栎又感觉自个儿这脑门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这暴君过分了啊!我都还受着伤呢居然都不让太医进来,是我禁足又不是太医禁足!

    安栎心里这几日憋着一股气,这含元殿里的太监他不敢得罪,但这外面来看门儿的侍卫总该怕他了吧!

    打定主意,安栎一个翻身坐起来,随意理了理自己的衣着。很好,早上为了应付朱公公穿得还是比较整齐正式的,现在正好能出去耍耍威风。

    “顺和,走,看看去。”安栎率先跨出了寝殿的门,冷着脸趾高气扬地穿过院子。

    含元殿殿门口,年过五旬的李太医背着个医药箱站在门口擦着自己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而他身后的袍子却被扯的有些凌乱。那两个侍卫此时也是一脸难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现在本宫这含元殿是连太医都不让进了?”安栎好整以暇地踱着步子款款朝门口走去,他眼睛尖,一眼就看见了李太医身上的袍子竟然都被那两个侍卫推搡得皱皱巴巴的,这暴君的手下真的是可恶!

    “大胆!要是贵君在含元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太医未及时医治,你们能担当得起吗!”顺和这帽子扣的倒是比安栎的大多了。

    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下一秒便整整齐齐地跪在了地上,“参见贵君,请贵君恕罪。”

    安栎被他们这极其识时务的举动给吓到了,连忙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他还是不习惯有人时不时就跪他,不过他倒是在那暴君面前跪得干脆利落。

    安栎刚想开口让这两人先起来,一道稚嫩的童声便跟着传到了他耳朵里。

    “父后?”

    安栎愣了一下,目光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李太医身后悄然冒出一个小脑袋,圆圆的眼睛像黑葡萄一样直盯着他,可此时那漂亮的眼睛却满含泪珠,圆圆的小脸蛋还有点发红。

    安栎一下子就想起了这小孩是谁,这小孩倒是遗传了他们家族的颜值,长得乖巧玉雪可爱像个雪白的圆团子,“洛谦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