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还是想着要帮年思通脱罪而已。

    皇上无意再继续浪费唇舌,毕竟那是太后的娘家,她不忍心看着年家遭难,他可以理解,可是并不能认同。

    “母后,此事朕已命大理寺彻查,您就无需操心了。”

    皇上的脸色已经冷下来,不待太后继续说,便又道,“来人,太后身体不适,小心送太后回宫。”转头,再看向太后,“母后,朕还有诸多公务要处理,就不送母后了。”

    太后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如此态度,脸色立时大变。

    “皇帝!”

    太后这一声,可以说是用尽了力气,嗓门之高,这殿外候着的宫人们,只怕是都听到了。

    皇上皱眉,转回身,“母后还有何事?”

    “皇帝这是不在意哀家这把老骨头了?”

    终于,弱小,并非是太后的本意。

    几番交锋下来,太后已然失去了耐心。

    “皇帝,哀家知你心系国家大事,也未曾让你为难,不过是想请你对年家公平一些,难道这也不成?”

    太后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是皇上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一般,“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年思能做了错事,难道皇上就定要迁怒于整个年家吗?若是就此论,那哀家也是年家的出嫁女,骨子里流的也是年家的血,皇帝是不是也该将哀家囚于大牢之内?”

    皇上的脸色骤变,太后这话,可谓是句句诛心。

    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只怕又是一番流言蜚语。

    “母后言重了。年思通的过错,自当由他来承担。而年家人入狱受审,一切也都是按章程办事,并无不妥之处。母后,朕身为一国之君,做事自然不能有失偏颇。”

    太后的瞳孔一缩,这是再次提起了杨家?

    “这怎么能一样?那杨家出身卑贱,不过是凭着裙带关系,才得以在朝堂立足,可是年家百余年的根基,皇帝,你当真狠得下心?”

    “母后,朕不明白母后在担心些什么。朕现在只是命人详细查案,又未曾定罪,母后何必如何激动?况且,之前朕已答应过母后,便是年思通当真罪不可赦,朕也不会动年家旁系,甚至,连年思通的那些兄弟们,朕都无意牵连,难道母后觉得还不够吗?”

    最后一句,太后似乎是听出了皇帝咬牙切齿的声音。

    那么一瞬间,太后觉得自己以前的种种认知,似乎是都倾刻间散去。

    眼前的这个人,是皇帝,是大雍最最尊贵的男人。

    已经不再只是她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