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生意好，四点半时摊子里最后一条鱼被人买走，客户要做鱼片，李渔利索地刮鳞去骨切片，用清洗冲了一遍后打包好。
今天的生意就算是结束了，她做好摊子的收尾工作，去斜对面的牛r0U铺子买了两斤牛r0U。
卖牛r0U老板是个中年大叔，别人都喊他老张，嘴里衔着根烟和李渔开玩笑：“小鲤鱼今天阔气了，是家里要来客人？”
一个菜市场里做生意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时间久了也熟悉了，李渔笑着回他：“不是，是我弟放假回来了。”
老张将称好的r0U装袋递给她，“是大的那个对吧？”
李渔点头，“对的，多少钱？”
老张嘿嘿一笑，“四十二块钱，给四十就成。对了，小的那个最近怎么没见来呢，之前不还常来帮你收摊送货么？”
“工作去了。”李渔低下头拿钱，有零有整给了四十二块。
菜市场所在的地方算是一个城乡结合部，已经有旧房开始拆迁，李渔住在街道最里面，等拆迁至少也要个四五年。
房子在二楼，大铁门锈迹班班，李渔一直没舍得换，一开门吱呀吱呀的，要是在晚上还真有些扰民。
门刚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扑过来牢牢抱住了她。
“surprise！”
李渔一动不动，对方松开她，“姐，这时候你不该惊讶或者假装惊讶一下么？”
清瘦的少年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秀气英俊的脸上装着几分失落。
李渔眼皮抬抬看他一眼，“你昨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猜到你要回来了，我身上味重，别熏着你了。”
整天跟鱼打交道，身上的腥臭味即便是洗澡也难以根除，况且现在还是十月的天，李渔回来路上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都有些难以忍受。
李瑞主动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我不嫌弃你。”
他提着东西走向厨房，李渔察觉出他又瘦了，追在后面问：“最近学习还好么，兼职是不是很累？现在菜场生意稳定，我平时用不到什么钱，你缺钱了就跟我说，家教补课还是别去了，你身T本来就不好，别到时候——”
“停停停！”李瑞b个停手的动作，“姐，我过完年就二十了，不是三岁小孩，我有分寸，我这暑假没回来，大半年没见到你，想Si你了，您就别唠叨我了好不好。”
李十六岁父母意外离世后她成了这个家的家长，一晃八年过去，李渔觉得自己对对于家长这个身份适应的还算不错。渔其实还有许多念叨，经他这么一打断，又咽回肚里。
她错开话题：“晚上有什么想吃的么?我买了牛r0U和猪排。”
李瑞冲她一笑，神秘兮兮道：“姐，其实我真的有个惊喜给你的，你猜猜看。”
李渔这人无趣地很，鲜少会配合别人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当下也不例外，自顾自道：“那就煲个汤，再炒两个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