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易古装文学网>穿越小说>山河泪淞沪抗战 > 第三十四章 日军一换其帅
    就在鬼子们对着鲜血染红的河水和一具具漂浮在水面的尸体狰狞的大笑时,六十一师的援军赶到了。六十一师副师长张炎率领一个团的兵力去蕴藻浜驰援一五六旅,路过纪家桥正好赶上日军对着河里的大刀队准备赶尽杀绝。张炎指挥将士先捣毁日军的炮兵阵地,正在对着水里扫射的鬼子听到后方阵地不对劲,急忙后撤回击张炎部队。张炎部队这是第一次与日军直面战斗,真是敌阵相见分外眼红呀。遭遇的突然来不及构建工事,连一个浅浅的避弹洞穴也无暇挖掘,两军近距离互射,最后展开肉搏,只杀得阴冷的空气里飘过一阵阵血腥味。

    当两军杀得难解难分时,好不容易从蕴藻浜河里爬起来的农民大刀队员们,浑身湿漉漉的举起大刀就向鬼子砍来。鬼子们本来就被张炎的部队杀得力不从心,无心恋战,现在又遭到满怀仇恨的大刀队的追杀,最后这些鬼子被逼得跳进了朱家桥旁的一个池塘里。现在轮到中国人站在岸上对着水里的日本鬼子扫射了。大刀队的人手里拿着大刀没有用武之地,有的跑到瘫在那里不动的四辆装甲车出气,泼上汽油点火焚烧,有的不顾危险跳进池塘去砍向鬼子,但日本兵手里有枪,他们对扑上来的大刀队员可不会客气。这使站在岸上的张炎的部队犯了难,生怕开枪打着自己人,反而日军无所顾忌乘着这档隙向有利地形转移。苏北水乡的农民大都深谙水性,他们为了避开日本人的射来的枪弹,把大刀衔在嘴里一头扎进水里潜游到日本兵身边,然后抓住双脚拖入水中,自己露出水面拿刀剁向被水呛的两眼翻白的日本兵。陷于水塘中的日本兵非常惊恐,他们无心射击水面上扑来的大刀队员,而是惊慌失措地关注脚下有没有人。站在塘岸上的大刀队员看着水塘里时不时从浪花四溅水中跃出的大刀队员对着鬼子翻挥着手中的刀,水塘里一片惨叫声。岸上的大刀队员们觉得非常刺激,也非常解恨,他们索性脱去棉衣跃入水池擒杀日军,池塘里翻江倒海似的沸腾,浑浊的池水也渐渐变成了血色。

    在泗塘河地区与一五六旅进行恶战的日军接到命令要西援偷渡纪家桥的被困日军,两千多日军赶来纪家桥救援。张炎正围歼陷入池塘里的日军,这时侦查兵报告,说有大批日军从淞沪铁路那里向这边赶来。张炎见池塘里的日军也消灭得差不多,水里作战的大刀队占了绝对优势,于是率部东进迎敌,恰好两军在陆家桥与曹家桥之间的河岔处相遇。两军不期而遇,一见面相互展开火力隔河激战。

    张炎部队的火力远不及日军威力强大,在隔河交战中张炎部队的火力被日本人的炮火控制伤亡很大,张炎渐渐支持不住,一步一步往后退,但越退越挨打。

    河岔面窄水浅,只是小河里淤泥较深,日本人求胜心切涉水渡河进攻,但两腿陷入泥潭行动不便成了枪靶子,欲速则不达。眼看着不行,干脆收兵架设浮桥,小河上很快架起了三座浮桥,日本兵开始从浮桥上冲过来,张炎指挥部队准备同冲过来的日军肉搏,就在这时,在陆家桥一带活动的余立奎的义勇军从日军南侧发起攻击,并点火烧着了河边枯黄的芦苇,其时正刮西北风,风助火威,烈焰冲天,大火直往日军阵地扑来,正在岸边准备渡浮桥的鬼子被火势吓得瞠目结舌,四散奔逃。浮桥也烧着了,张炎乘隙扑灭浮桥上的火,率军返道渡桥追杀日军。这时谭启秀、翁照垣也率军渡过了蕴藻浜追击在吴淞败退的日军,两军会合一路追杀。

    败逃日军正当穷途末路时,十几架日军机飞临上空,对着中国军队狂轰滥炸,遏制了追击的攻势,两千多日军终于逃脱了追杀,丧魂失魄地从张华浜登上了日本军舰,逃到了海上。

    这次野村的吴淞之战死伤惨重,吴淞总攻宣告失败。

    野村吴淞总攻失败死伤三千余人,日本又朝野震惊。日本《每日新闻》天天都刊载中国“神出鬼没之便衣队”每到天黑之时便冲破日军严密封锁线,潜入虹口一带及北四川路猛烈攻击。二月九日纪家桥中国大刀队与日军在池塘里肉搏虽没有详述,但也使日本国内甚感惊恐不安。犬养内阁再召荒木与大角面商上海战事,犬养和外相芳泽都主张以欧美的和平五项条件为基础同中国进行谈判,但荒木和大角都坚决反对在军事失利下进行谈判,这等于向中国投降,主张向上海再增兵。

    二月十日,日本总领事村井向外宣称,日本除非中国军队被逐出上海决不和解谈判,野村也提出休战条件,即中国军队自动退出三十二公里之外。日本人的谈判条件就是不谈判。这使奉犬养内阁之命在中国进行和平外交活动的松冈感到无望,不久就悄然回国了。

    二月十一日,日本援军一万二千余人在黄浦江码头登岸,但当日本援军从日本军舰夕张号登陆时,义勇军潜入蕴藻浜黄浦江口向夕张号军舰及登岸的日军发起偷袭,日军措手不及,仓促应战,当即击毙日军数百名。在日军混乱不堪时,几名义勇军抱着炸药包冲上军舰进行自杀性爆炸,日舰夕张号遭受重创。日本副领事白井气急败坏地向上海市政府抗议中国军队袭击日本军舰。秘书长俞鸿钧说,日本军舰多次袭击我军,我军袭击日本军舰合情合理。白井说夕张号是运输舰,俞鸿钧说,它运来的不是平常物资,是军人和军用物资。

    二月十三日,天正下大雪,野村向蕴藻浜发起第二次总攻。早上七时大雪纷飞,日军四百余人手持利斧潜入纪家桥附近的南草庵一带。他们知道这一带有苏北农民大刀队活动,前次被大刀队砍死不少人,这次他们也不带枪,每人手持一柄利斧,似乎要与大刀队刀对刀决一雌雄。这四百多名日军都是精于劈杀的刀斧手。他们悄悄来到南草庵准备偷渡蕴藻浜,但他们很快发现对岸有中国守军,南草庵河边的芦苇都被当地农民割去当柴烧了,没有芦苇遮掩,日军燃放起大量的烟幕弹,一时间河边白烟弥漫,隔岸不见人影,手持利斧的日军从烟幕中偷偷向对岸杀去。

    但日本人错了,守卫在对岸的已不是他们前次遇见的苏北大刀队,而是有小钢炮,有机关枪的十九路军。当谭启秀和翁照垣知道二月九日日军曾派两千多人绕攻纪家桥后,不禁让他们心惊胆战,幸好农民大刀队和张炎部队杀退了这支日军,否则一五六旅就会前腹背受敌,甚至被包围而全军覆没。谭启秀接受了教训,从闸北抽来一个连加强了对曹家桥、纪家桥乃至上游的南草庵一带的防守,而日本人还不知道这里已由中国正规部队守卫。还想着用日本善于砍杀的斧头兵来消灭他们为之头痛的中国便衣队。

    手持利斧的日本斧头兵乘着烟雾往对岸冲,到处烟雾腾腾,他们以为中国人看不清,即使知道他们来了也无从下手,但蹲在战壕里的中国军队识破了日本人的诡计,架起机枪对着浓雾就是一顿扫射,不一会儿白烟消散,不见了日本兵,只依稀看见一具具黄色军装日军尸体倒在白皑皑的河堤上。

    日本人的四百多斧头队冲锋陷阵被挫败,但他们不甘心就此罢手。上午十时,雪越下越大了,漫天雪花飞舞,田野一片白色,在迷漫的风雪中,日军从营地出动一千多人,这次他们手中拿的可不是斧头了,而是冲锋枪和机枪。尽管空中大雪纷飞,视线不清,但他们知道对岸的中国军人正架着机枪等着他们呢。为了减轻伤亡,依然遍地放烟雾弹,一时河畔又升起阵阵白烟,白烟与飞雪混在一起,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清。

    日军借着白烟偷偷渡河,河对岸的十九路军见日本人又来这一套,甚至觉得鬼子蠢得可笑,架起机枪对着白雾处猛扫,但这次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日军偷渡成功了。日军像一群鸭子似的从河里涉水而来。守军用小钢炮、机关枪扫射也没打退日军的进攻,日军向中国守军的阵地冲来,守军眼看火力压不住日军进攻,便跳出战壕与日军肉搏,但中国守军太少,一个不到两百人的连队要对阵一千多人的鬼子,寡不敌众。村里的大刀队得到消息立即赶来助战,但大刀队的人数也不多,两军加在一起也不足五百人,虽杀得英勇,却还是处于下风。正在十分危急的时刻,余立奎的义勇军赶来包围了日军。

    在清理战场时,日军用九辆大卡车装运尸体,鲜血从尸袋里流出滴滴答答落在雪地上。这些军尸运到日本领事馆门前,堆放在附近的堆栈中等待运回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