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娴:“就刚刚,上门之后。”

    “还嘴硬!”季秋揭穿她,冷声,“你是在跟我装傻,还是充楞?”

    “……我没有,我在陈述事实。”

    “是吗,”季秋的声音更清冷了些,“那附加协议什么内容,你没看过?”

    除了三年内还清债务,还必须在这三年里做季秋的地下情人。

    那桩肮脏又咄咄逼人的交易再次被季秋提起来,活像一脚恶狠狠踩在了时娴的脸,在她脸上肆意地羞辱。

    “看过。”时娴的牙齿都咬酸了,压下心底翻涌的愤怒,她别过脸,错开了季秋的目光,“我那是为了尽快签下项目才和季夏在一起,季小姐要是不高兴,过几天我跟她分手就是了。”

    分手就是了,时娴口中的季夏就像无用的垃圾,没了利用价值,立马被时娴随意地弃之一旁,季夏只是她达成目的的利用工具。

    季夏性子虽然顽劣,但季秋平时娇宠着她,捧在手掌心的人却被眼前的时娴如此对待,她冷着脸,重重地拍了下床,突然砰地一声巨响,时娴措不及防,心脏一缩,登时生生地吓了大跳。

    沉沉的灯光之下,气氛僵滞。

    看得出来,季秋性子内敛,平时冷冷淡淡的,情绪极少外露,时娴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发火,心头立刻涌起一股不善的预感。惹怒季秋究竟有什么的后果,时娴虽然不知道,但情急之下,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立马低眉顺眼地说:“抱歉,季小姐,都是我的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道歉的态度诚恳,虽然不怎么真,倒也不假。

    “错哪儿了?”季秋声音冰冷。

    非得跟她杠上了是不是,时娴咬了咬唇,“我只是想挣钱。”

    季秋:“所以不择手段?”

    “我手段光明,挣的是清白钱。”这一句话,时娴暗讽。

    时娴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只是因为父亲背着家人沾了赌,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造成现在的穷途末路。

    而季秋的背景错综复杂,黑白两道通行,根本惹不起。

    她这话饱含深意,时父之所以欠下这么多赌债,在时娴看来,八成与那些放高利贷的脱不了干系,而正巧,季秋便是那个罪魁祸首。

    季秋怎会听不出她的讽刺,“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那不然你想怎样。”时娴面对季秋的故意挑刺,她心平气和地说,“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也道歉了,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你还不相信,你可以去问问季夏,你亲自问她,这样总行了吧?”

    时娴原是想将这事含糊过去,她以为季秋这种人应该不会这么狭隘,但季秋显然不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