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块辖区是不死川实弥巡逻的地界,所以原本负责这个任务的时透无一郎仅仅负责捧着发团歪着脑袋卖萌,对于有关极乐教的叙述,全部由原本老老实实在自己辖区巡逻结果在荒郊野岭捡到迷路霞柱的不死川实弥完成。

    不死川实弥:“蝴蝶说的那个极乐教,几天前在这附近的镇子里发现了几个原信徒,全部都是女性。”他说着,眉头皱了皱,原本就凶巴巴的脸因为这个动作显得更加恶气。

    比他之前见到的恶鬼还恶人役。

    零号放下观摩许久但是根本没有看明白的报告,扬起脑袋和不死川实弥对视,眼睛瞪得溜圆,看上去像一只乖乖巧巧仰头卖萌的蓝眼睛黑猫,满眼都是崇拜希冀,十岁出头的孩子,还嫩得很,原本应该在温暖与喜爱中成长出来的柔软性子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危机四伏,充斥着鲜血与黄泉的杀鬼队里,但是这个看上去柔软乖巧,奶猫似的小男孩确确实实拿着刀站在了这里。

    不死川实弥低头看着小男孩,喉结滚了滚,最后叹了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却温和的许多。

    “这件事情不在你的任务范围内,是柱的工作,你休息休息快点去藤屋休整一下,等着你的下一个任务。”白发青年扫了零号一眼,拿起地上摆放的饭团,竟不再叙述了。

    零号:“.…..”

    他发现这个白毛柱似乎对于小孩子有一种独特包容,虽然依旧是凶巴巴的看不出来,但是还是可以在细微的变换间察觉到他对于乖巧的孩子态度轻微的差别。

    所以零号特意朝着不死川实弥卖乖,披上了好孩子的伪装色,丝毫不管不顾在一边已经渐渐死鱼眼的时透无一郎,把自己在这个凶巴巴的青年面前塑造成了人美心善的乖孩子。

    可是好像装过头了……?

    零号歪着头,依旧瞪着湛色的眸子,满眼的不解,像一只濡慕的奶猫不得主人喜爱,委屈巴巴的皱着脸拿着细软的爪子扒拉你的裤脚,歪着头问你为什么。

    不死川实弥:“.…..”

    时透无一郎:“.…..”

    时透无一郎一爪子捏碎了掌心里咬了一半的饭团。

    原本坐在零号身边一直一言不发啃着饭团的小渐变色终于忍不住似的,把在手心里烂成一团泥的饭团擦在了零号的羽织上,翻了个白眼:“你不用在意他。”他说着,拿眼角斜了还在装乖卖萌的零号一眼,在对上那张特意卖乖可怜巴巴的眼睛时,忍无可忍的又飞快挪开了视线:“你现在让这个家伙去代替马拉车都没问题。”

    零号一巴掌拍开时透无一郎黏黏糊糊的爪子,在两件蝴蝶羽织宽大袖摆的遮挡下死命的捏住小少年的手指,因为在外奔波好一阵子而冒出来的指甲掐在指腹没有被茧子覆盖的软肉,不顾时透无一郎突然剧烈摇晃的胳膊,脸上挂着蝶屋出产的乖乖孩子的笑脸,仰着头眼睛闪闪发亮的顶着表情一言难尽的白发青年。

    不死川实弥:“.…..”

    “.…..你松手!”时透无一郎脸上的冷淡一散,两个小孩子仿佛天生不对付一般非要在一些在小不过的事情上针锋相对,他顶着被臭不要脸的零号死死扣住软肉的钝痛,反手扣住对方的手,朝着相反的方向掰去,咯咯作响:“玩弄别人的感情的可是会被香奈惠小姐讨厌的呢。”

    在蝶屋忍小姐的熏陶下,时透无一郎似乎可能大概也不再是那个单纯的一心一意砍鬼的好孩子了。

    零号脸上的笑一僵,他和时透无一郎坐的极近,肩膀挨着肩膀。

    在宽大羽织下的争斗斗了个两败俱伤,无法,小少年一歪头,向斜上面一蹿,脑壳气势汹汹的顶上了时透无一郎的太阳穴,把人顶了个踉跄,他趁机一把甩开死死扣着自己手腕的爪子,连带着黏黏糊糊的衣摆一起甩进了对方的怀里。

    “好过分——!”短暂取得了胜利的零号拖长了声音,脑门上顶着一个红肿的大包,显得更加可怜兮兮,他拽住不死川实弥白色的羽织,湛色的眸底蒙上一层水雾:“不死川先生,那个渐变色每天每天,在蝶屋趁着香奈惠姐姐不注意的时候,就这样对待我,奴役我,我明明那么关爱他,在他住院的时候还带着蝶屋的香瓜子拨给他吃……结果……呜呜呜……”

    时透无一郎手肘杵着地,一只手捂着抽抽发胀的的太阳穴,清凌凌的薄青色眸子里似乎燃烧起了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