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的京极屋里弥漫着厚重的桂花香气,脂气浓重比起熏香倒更像是为了遮掩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黄和服小女孩全身都在发抖,她战战兢兢地跪在障子外,眼里都是泪光,惨白的嘴唇颤抖着,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香气从前面的障子里飘散出来,黄衣服小姑娘甚至看到了空气中的黄绿色烟雾,但一眨眼又不见了。

    是幻觉。

    “吵死了。”成熟女性的声音响起,覆盖住黄衣小姑娘牙齿碰撞的声响:“你就是今天来给我送饭的?真是个丑八怪。”

    障子被人从里面缓缓拉开,黑色贵重的和服堆叠在一起,里面走出来的女人懒懒洋洋靠在一边,一脚踏在黄衣服小姑娘的肩膀上,把人踹倒:“真是够辣眼睛的。”

    小姑娘忙护着手里的餐盒,她一眼都不敢去看手里捧着的‘饭菜’,跪在地上颤抖着抬头,就看见女人斜斜插在发鬓上的六根花髻,银光缀着,华丽到妖娆,美的不可思议。

    小姑娘一时间连抽泣都忘了,捧着餐盒怔愣的看着厥姬。她的反应成功取悦到了厥姬,厥姬歪着头笑了声,伸手掐了掐小姑娘的脸,锋利的指甲划破了小姑娘的脸颊,留下几道明显的血痕:“我下顿要吃对面那个新来的。”说完,一甩手,手指勾起小姑娘怀里抱着的饭盒,扭着腰进了障子里。

    怀里一空,小姑娘才猛地回过神,后知后觉的发现脸颊疼,本就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泪水断了线似的,流了一脸,微咸的泪水浸入伤口刺激的更疼,她却像是被脸上的疼痛救回,惨白着脸在地上扑腾着爬起来,哆哆嗦嗦的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那个饭盒里装着的是人类的内.脏。

    对面新来的猛地打了个喷嚏,给大金主倒的茶一滴不漏的全浇在了大金主冒着新芽的黑毛上。

    零号:……

    他顶着时透无一郎杀气腾腾的眼神,忙不迭的一把抱住小男孩,仗着繁重和服的给自己加的附加重量,像一只成精了菟丝花把时透无一郎绑的死死的:“别!别急!别生气!!你是鬼杀队的朝阳是咱们鬼杀队的希望!!!气死就是鬼杀队的一大损失啊大金主!!!!”

    时透无一郎一口气哽在嗓子里,差点没给自己噎死背过气去,他气的直翻白眼,艰难的在蝶屋过于深重的大弟子的重量,和层层叠叠花里胡哨的附加重量下,垂死挣扎的抬起手,一把薅住零号的头毛,把人往另一个方向拔:“你给我、起来!!!!”

    零号顺着时透无一郎的力气扬起脑袋,被揪住了命运的发际线不得不败退。缩着胳膊缩着腿儿爬起来,跟着时透无一郎的力气往后退,嘴里告饶:“好好好,我最听你的话了好弟弟咱松开手什么都好说,我我我给您再找身衣服穿啊宝贝儿……”他嘴叽里咕噜说的极快,到后来自己到底噼里啪啦的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死命的仰着头,抬手可怜巴巴的试图把时透无一郎瘦不拉几却跟个钢筋水泥似的的胳膊爪子掰下来。

    时透无一郎黑着脸冷笑了声,水滴顺着湿透了了发丝上滚落下来,滴在他的下眼睑,又顺着脸颊结在下巴尖上,滑了下去。他低头看着跪坐在地上蜷着手脚,老实巴交模样眼睛却滴溜转着明晃晃的不还好意的家伙,后槽牙磨得吱嘎作响:“好啊,好哥哥。”说着,他手兀地一松,抬起了脚。零号感觉到来自脑后的拽力松开,刚要松口气,一抬眼就看见时透无一郎横扫过来的小腿。

    零号:!!!!

    他敢发誓,以前打上弦的时候他的反应都没有这么快过!零号一把抱住时透无一郎的小腿,腰腹用力,牢牢的抱着时透无一郎的小腿把人绊倒,鸡飞狗跳里还听得到零号浸着笑的声音,清朗爽快,“别气啦!给你黑黝黝的草地上再多一点青青绿色嘛!”

    零号再一次内涵时透无一郎和蝴蝶姐妹重合率高得离谱的渐变色。

    如果不是香奈乎也不是渐变,零号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觉被排挤了,并且在一段时间里迫切的想去染发。

    合二为一,紫绿渐变就很好。

    结果还没有将染发膏糊到头上就被一脸和善的蝴蝶忍截走了,并扬言零号如果敢顶着绿中透紫的头毛来蝶屋上班,她就让他变成最强。

    零号萎了,但是萎了也不忘哔哔:是渐变!不是绿的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