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梨自然不可能一直留在这茶苑里面,早上她洗漱好,扎了一个干净的马尾辫。经过一整个晚上,她昨天落水时的衣服也已经洗好烘干,她便直接换上。

    沈舒梨拿起衬衫穿上。

    白色的衬衫是极好的材质,整个的剪裁挺括利落,没有类似于花边蕾丝这样过于女性化的设计。

    沈舒梨再套上烟灰色的西装外套,黑色红底的高跟鞋,那股凌厉的气质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没有化妆,只是把脸洗干净,皮肤年轻饱满。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沈舒梨的眼神像仪器般滑过皮肤的每一条纹路。她也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少女了,随着年龄慢慢增长,和工作强度的增大,她也很怕自己不知道哪天突然长出皱纹。

    指腹从眼下提到眼角,沈舒梨试图揉散昨日留下的疲态。

    这个时候李绅他们也醒了,李绅看谢沽吃完了早餐,于是就拉着他一起去后院的私人道馆舒展舒展筋骨。两个人都算是学过些跆拳道,以前高中的时候两个人都年轻气旺,没事就去武道馆挥洒挥洒少年汗水。

    李绅和谢沽并不是一个年级的,但也是个对学习完全没兴趣的主儿,而在华森私立这种连富二代都拼了命学习的地方,他们这种另类的家伙自然而然就互相认识了。

    李绅对谢沽的事情并不太了解,只知道因为谢沽的身世原因,谢老爷子当初并不认这个儿子。不幸的是,谢沽的亲生母亲很早就去世了。于是经过一番复杂的纠结后,谢老爷子还是认下了这个儿子,让谢沽重新改姓谢,接他回津市上学。

    所以谢沽上学比别人晚了两年。

    而李绅和谢沽正好同年生。

    “你脖子后面怎么多了道疤?”李绅系好腰带,才发现,随口关心道。

    谢沽穿好白色的武道服,轻描淡写地说道:“晚上街头被三个黑人抢钱,没钱给,就直接在我背上划了道口子。”

    “……”李绅自知自己说错话,其实谢沽不辞而别后,他这几年也在坚持着打听谢沽的消息,但却像是石沉大海,只是偶尔听人说谢老爷子放弃这个儿子了,流放了。

    那是什么样的环境。对于豪门里面的翻脸无情李绅并不是不清楚,可他没想到谢老爷子能够这么绝。仿佛谢沽只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

    对于李绅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来说,他实在不知道谢沽是如何度过这四年的。

    “也没什么。”谢沽拍了拍李绅的肩膀,“后来我在他们三个人身上各划了一道。”

    “……”李绅敬佩地朝谢沽竖起了大拇指,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哦对了,你昨天找我要退烧药干什么?”

    狠人果然是狠人。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声音,那急促的声音听得让人心中一紧。

    “我的爹啊,你那旧情人又杀这儿来了?”李绅双手交叉护在胸口,做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我这武力水平可救不了你。”

    这个时候,沈舒梨已经把门推了开,穿着高跟鞋直接踩在武道场的地板上。她两只手交叉于胸前,径直走到谢沽面前,扬起下巴对上他的眼睛。昨晚穿着棉裙的温柔淡雅已经荡然无存,沈舒梨还是那个攻击性极强的沈舒梨。